贝加尔湖:探索世界上最深的淡水湖

贝加尔湖:探索世界上最深的淡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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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湖——俄罗斯和世界的自然奇观

从各方面来看,贝加尔湖都是一个奇迹——一个值得研究和欣赏的自然杰作。贝加尔湖保证让您在离开海岸线后久久不能忘怀,无论您是被它的宁静之美、生态重要性还是文化多样性所吸引。这个地方让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感受到地球的惊人力量和脆弱。贝加尔湖之旅不仅仅是一次旅行;对于所有寻求与大自然联系的人来说,它都是一次朝圣之旅,去探索地球上最神奇的礼物之一。

黎明时分,贝加尔湖从薄雾中浮现,宛如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冰海。站在西伯利亚无垠的天空下,岩石海岸边,呼吸着松树的清香和冰冷的浪花。眼前是一片广阔的盆地,仿佛包裹着地平线——积雪覆盖的山脊沿着湖岸蜿蜒而去,深色的针叶林斜坡倒映在晶莹剔透的湖水中。贝加尔湖的四季变幻莫测:夏季,湖面如同一面深蓝色的镜子;冬季,湖水冰封,成为一片洁白无瑕的平原,点缀着清澈的蓝色裂缝。然而,这片湖面却深不可测:贝加尔湖水量约为23,600立方公里,约占世界地表淡水总量的22-23%(几乎占所有未冻淡水总量的五分之一)。它也是地球上最古老(2500万至3000万年)和最深(1,642米)的湖泊。如此规模和纯净令人难以言喻——2018年的一项科学调查指出,贝加尔湖的湖水清澈见底,位列世界最清澈的水域之列。贝加尔湖浩瀚的湖水使其成为西伯利亚腹地的一片淡水之海,并因此赢得了“神圣的贝加尔湖”(Священное Байкальское море)等尊崇的称号。

从地理上看,贝加尔湖位于大陆地壳的裂谷之中。湖面南北长约636公里,最宽处达79公里(几乎相当于英国的长度)。湖面海拔约455米,但湖底却深达约1186米(低于海平面)。贝加尔湖裂谷带至今仍活跃:湖盆正以每年几毫米的速度扩张,湖岸地区不时出现地热泉和地震。人们甚至能感觉到寂静森林下方岩石缓缓移动,地面也在摇晃。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着南岸依偎在悬崖峭壁上,需要修建数十座桥梁和隧道才能穿越崎岖的峡谷。在该铁路建成之前(1896-1902年),火车只能依靠水面运输——即使在冬季,当冰层厚到足以承载汽车时也是如此。

隆冬时节,整个盆地宛如一片冰封的平原。冰层厚度往往超过一米——坚固到足以让车辆驶过——在苍白的天空下均匀地延伸。黎明时分,冰面泛着乳白色和淡紫色的光泽,上面点缀着结晶的冰脊和斑驳的积雪。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冰块移动的嘎吱声和远处饥饿乌鸦的鸣叫打破了寂静。在冰边,身着毛皮大衣的渔民们将“vinoks”(一种金属制品)钻入冰层撒网,然后点燃松木火取暖,并在烟雾中烹煮新鲜捕捞的秋白鲑。空气中弥漫着松树浓郁的木质气息,以及湖水淡淡的咸味。

目录

1 活着的宝藏:生态系统和物种2 古代居民和探险家3 湖畔民族:布里亚特文化遗产与当地生活4 乡村生活:从利斯特维扬卡到胡日尔5 海岸边的活传统6 压力与保护:现代时代

活着的宝藏:生态系统和物种

贝加尔湖的每一道涟漪之下都蕴藏着非凡的生物多样性。科学家们已在其流域内记录了数千种物种——鱼类、甲壳类动物、软体动物、蠕虫和微藻。令人惊讶的是,贝加尔湖的大多数生命形式都是特有的,在地球上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例如,贝加尔湖至少有18种淡水海绵(卢波米尔斯基海绵科),其中一些在浅滩沿岸形成了森林般的珊瑚礁。这些海绵可以长到一米多高,通常呈深绿色,以共生藻类为食。它们大片大片地覆盖着岩石底部,这些海绵常常被水流和阳光塑造成精致的枝叶花园。这里的浮潜者和潜水员报告说,他们看到了一片片鲜绿色的海绵在水中摇曳——这是贝加尔湖独有的景象。

在贝加尔湖的鱼类中,最著名的本土鱼类是秋白鲑(Coregonus migratorius)。这种银白色的鱼被捕获、熏制后,在湖岸城镇作为美味佳肴出售。夏末,世世代代的渔民们仍然在闪烁的北极光下拉网,用渔网捞起数十条秋白鲑。其他特有鱼类包括贝加尔鲟鱼(Acipenser baerii baicalensis)、贝加尔湖茴鱼,以及一种名为“golomyanka”的半透明冷水鱼种群,它们生活在湖水的午夜深处。科学家们甚至发现了贝加尔湖独有的甲壳类动物:数百种淡水片足类动物,有些长达7-8厘米,呈红色或橙色——这使得贝加尔湖在湖沼学界获得了“巨型水族馆”的绰号。

贝加尔湖水质清澈,富含氧气,即使在严寒的气候下也孕育着丰富的生命。在浅水区,你可以看到细密的叶绿素——绿藻附着在石头上,还有形似小鱼的杜父鱼在其中穿梭。春秋两季,大群水禽聚集于此:贝加尔湖周围已记录到236种鸟类。其中包括像贝加尔湖绿翅鸭这样的鸭子、海鸥、鸬鹚,甚至还有在湖岸巡逻的珍稀猛禽。清晨在湖上,你或许会看到一群凤头鸊鷉,或者听到杜鹃在薄雾中回荡的笛鸣。

海滩上,唯一的本地哺乳动物是贝加尔海豹(nerpa),这是一种小型淡水海豹,数百只在冰块或岩石上晒太阳。这景象奇特:肥胖的海豹,身上长着灰色斑点,有着大大的黑眼睛,在浮冰间探出头来,在零度以下的水中完全自在。布里亚特人对贝加尔湖的称呼也反映了这一点:“贝加尔湖努尔”,字面意思是“天然湖泊”——但当地人常常将其尊称为“奥尔洪岛”或“母亲”。在森林覆盖的湖岸边,人们可以听到棕熊在灌木丛中沙沙作响,在更偏远的地方,甚至还能听到狼在黎明时分嚎叫。历史上,环绕湖泊的泰加林也曾是驼鹿、黑貂和猞猁的栖息地。(传说西伯利亚虎曾在盛世时期漫步于此;森林中至今仍流传着“金豹”在黄昏时分饮贝加尔湖水的古老故事。)

总而言之,贝加尔湖常被描述为一座活生生的博物馆。位于利斯特维扬卡的贝加尔湖湖沼学博物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拥有活生生的贝加尔湖海绵、成群的当地鱼类,甚至还有广受欢迎的海马。游客们会了解到“贝加尔湖自成一个世界”——生物学家们也确实称它为一个天然实验室,人们可以在这里独自研究进化。难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1996年将贝加尔湖列为世界遗产,理由是它拥有“独特的生物多样性”以及其作为古老生态系统的地位。

古代居民和探险家

贝加尔湖周围人类生活的证据极其古老。在湖以北仅160公里处,考古学家发现了“马尔塔男孩”的遗骸,这是一个距今2.4万年的人类婴儿。这表明,在最后一个冰河时代的鼎盛时期,人类曾在这片西伯利亚森林中漫游。后来,库里坎人(早期西伯利亚部落)用他们的语言称其为“富饶的水”或“大量的水”。中国汉代(公元前2世纪)的编年史甚至将贝加尔湖称为当时已知世界的“北海”。中世纪俄罗斯民歌将其永久地描述为“辉煌的大海,神圣的贝加尔湖”。

尽管有这样的记载,贝加尔湖直到17世纪才在欧洲广为人知。17世纪30年代,向东推进的俄罗斯哥萨克人首次发现了它。1643年,探险家库尔巴特·伊万诺夫成为有记录以来第一个目睹贝加尔湖(以及奥尔洪岛)的欧洲人。他和他的手下在湖岸过冬,并向遥远的西伯利亚要塞发回报告。到了17世纪中期,俄罗斯人在安加拉河和巴尔古津河沿岸建立了贸易站,逐渐将贝加尔湖融入日益扩张的西伯利亚边境。

几个世纪以来,贝加尔湖一直是俄罗斯权力和文化的远东前哨。1896年,西伯利亚大铁路开工,工程师们将贝加尔湖打造成为这条铁路的一大亮点。为了将铁轨绕过嶙峋的悬崖,湖岸需要修建200座桥梁和33条隧道。早在铁路桥建成之前,就有一艘名为“贝加尔号”(SS Baikal)的火车渡轮在贝加尔港和米索瓦亚之间往返(从1900年到铁路完工)。即使在1902年铁路通车后,贝加尔湖仍然像一道屏障:货物经常在这里卸货,然后通过水路或公路运输,以绕过尚未完工的铁路线。

在苏联时期,贝加尔湖既是资源,又是监狱。整个湖面被划为国家保护区,然而湖岸上却时常有人草率地兴建工业设施。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是贝加尔斯克纸浆造纸厂,它建于1966年,位于湖西南岸的贝加尔斯克镇。该厂使用氯漂白,并将废水倾倒入湖中。苏联科学家——他们了解贝加尔湖脆弱的生态环境——的反对意见被工业游说团体推翻。经过数十年的环保抗议,该厂才于2008年关闭,短暂恢复运营,并最终于2013年破产。那时,该厂储存的有毒木质素污泥对湖水构成了持久的危害。贝加尔斯克的故事有力地证明了贝加尔湖的健康如何成为冲突的焦点。

交通运输也把人们带到了贝加尔湖周围。20世纪30年代,贝加尔-阿穆尔铁路干线(BAM)横跨西伯利亚北部,贝加尔湖北端的北贝加尔斯克成为主要车站。这条铁路使几十个城镇焕发活力——尽管大多数城镇仍然是前哨,而非景点。正是在那个时代,奥尔洪岛迎来了它的最后一批古拉格:在佩沙纳亚(沙湾),曾建有一座专门用于从湖中捕捞秋白鲑的劳改营,但在斯大林去世后,这座劳改营被废弃了。如今,佩沙纳亚是一片宁静的海滩,两旁是可供步行的树木和回声回荡的沙丘——无声地提醒着人们,贝加尔湖的馈赠往往是以巨大的生命代价换来的。

湖畔民族:布里亚特文化遗产与当地生活

贝加尔湖的南岸和东岸居住着布里亚特人。布里亚特人是蒙古族,他们的祖先在此生活了数个世纪。布里亚特人对贝加尔湖充满崇敬。在他们的神话中,贝加尔湖不仅仅是水,更是神圣的象征。一位萨满在西伯利亚的一篇媒体文章中说道:“对我们布里亚特人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湖,而是一片海,是神圣的贝加尔湖。” 每年,数百名来自布里亚特及其他地区的萨满聚集在奥尔洪岛——靠近著名的萨满岩——召唤祖先神灵。据萨满伊琳娜·坦加诺娃所说:“我们的13位查塔——我们的神灵——居住在这里。他们非常强大……他们想要展示自己的力量。” 这些仪式包括悬挂桦木经幡、供奉牛奶和肉类,以及击鼓——深沉的回音回荡在湖中。

奥尔洪岛(贝加尔湖最大的岛屿)本身就遍布圣地。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布尔汗角(萨满卡岩),这是一处从湖面隆起、饱经风霜的岩石岬角。每个到访贝加尔湖的游客都会驻足瞻仰,因为当地传统认为,布尔汗——一位神灵——就居住在这里的洞穴中。岩石上刻满了成千上万的祈祷铭文,周围环绕着用彩色布料包裹的祈祷杆(祈祷柱)。虽然这里如今已成为热门的拍照地点,但对布里亚特人来说,这里也是静静感恩的地方:人们来到这里,留下伏特加、茶和面包等祭品,祈求神灵赐予健康和庇护。

另一个文化层面是佛教。18世纪,藏传佛教在布里亚特人中传播,各地都建起了达仓(寺院)。1741年,根据皇帝的敕令,佛教被认定为官方宗教。在贝加尔湖畔,人们仍然可以找到佛塔和寺庙:例如乌兰乌德附近的伊沃尔金斯克达仓(距离湖东端仅100公里)。尽管遭受了苏联数十年的压制,布里亚特佛教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重新兴起,如今已与当地文化中的传统萨满教紧密相连。许多布里亚特人将他们的信仰描述为融合性的,将贝加尔湖古老的万物有灵论与佛教哲学融为一体。

现代布里亚特村民的生活围绕着季节而变化。夏季,牧民们驱赶着马匹、骆驼、牛羊,来到贝加尔湖上方的高山草甸。游牧风格的蒙古包点缀在巴尔古津山脉和肯特山脉等夏季牧场的山坡上。传统的劳动——挤马奶酿制牛奶酒(airag)、采摘浆果、缝补羊毛衣物——依然保留。秋白鲑和白鲑等鱼类仍然是当地重要的食物来源:家庭熏制房里弥漫着浓郁的熏鱼香味,熏鱼是湖畔家庭的主食。

相反,东岸的巴尔古津谷以其天然桑拿而闻名:矿物温泉沿着湖岸涌现,尤其是在奇维尔奎斯基湾(乌达河的入海口)。古老的传说讲述了一座消失在贝加尔湖中的城市,那里的温泉浴场至今仍吸引着那些粗心的旅人。如今,乌斯季巴尔古津附近的一些当地农场将这些温泉池经营成简易的度假胜地,勉强维持生计。海洋性气候意味着雾雨经常将东岸笼罩在翠绿之中,滋养着茂密的泉水滋养的草甸。冬季,巴尔古津风团——沿着山谷向下吹拂的猛烈风——呼啸着吹过冰面,迫使人们在冬季待在室内。

乡村生活:从利斯特维扬卡到胡日尔

贝加尔湖沿岸,从小村庄发展成小镇,每个村庄都独具特色,与湖水互动。西南岸的利斯特维扬卡是最著名的旅游村。利斯特维扬卡距离伊尔库茨克仅43公里,是卵石湖湾上的一片木屋群。它的经济以游客为中心:小旅馆和别墅依山而建,为前来游泳或徒步贝加尔湖大步道的城市居民提供服务。在山顶的旅馆里,人们可以一边享用早茶,一边俯瞰湛蓝的湖水和森林覆盖的山脊。冬季,村庄的景色更加美丽如画——积雪覆盖的陡峭屋顶上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炊烟。在港口的尽头,不仅可以看到渔船,还能看到古色古香的圣尼古拉斯教堂,其洋葱形的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利斯特维扬卡还拥有贝加尔湖最重要的博物馆:西伯利亚科学院湖沼学(贝加尔湖)博物馆。该博物馆成立于 1993 年,是世界上仅有的三个以湖泊为主题的博物馆之一。博物馆的水箱中持续供应着新鲜的贝加尔湖水,饲养着贝加尔湖本地海绵和数十种鱼类。在这里,您可以在全景水族箱中看到活着的海豹,观看当地特有的白鲑在石头间穿梭,甚至可以通过模拟器体验模拟深海潜水器潜入 1,600 米深。正如《孤独星球》所说,利斯特维扬卡——所谓的“贝加尔湖里维埃拉”——是“大多数旅行者将脚趾浸入贝加尔湖纯净湖水的地方”。然而,对于那些流连忘返的游客来说,博物馆、小径和友好的当地导游将揭示冰冷湖水带来的第一阵刺激之下隐藏着更多的东西。

相比之下,水对岸奥尔洪岛上的胡日尔村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胡日尔村(人口约1500)是贝加尔湖西岸一个饱经风霜的定居点。长长的木屋排列在沙土街道两旁;冬日里,彩绘的屋檐上积雪不化。这里的码头曾是苏联时期渔民的码头,如今停泊着蓝白色的游船,载着来自大陆的游客。漫步在胡日尔附近山顶的游客,可以饱览贝加尔湖的壮丽景色,蓝宝石般的湖水一直延伸到地平线。胡日尔村的一切都散发着贝加尔湖的传说:从如今海滩上锈迹斑斑的苏联捕鱼船队,到雷维亚金地方历史博物馆,馆内展出着从新石器时代猎人到古拉格时期的文物。

胡日尔的生活节奏与旅游和传统息息相关。夏季,这个曾经的农场和渔业合作社村庄,接待着背包客和游客——他们大多来自俄罗斯,也越来越多地来自中国。(夏天,中国游客涌向乌兰乌德,但奇怪的是,他们却避开了这个偏远的地方。)当地的咖啡馆供应丰盛的美食:裹着面糊煎炸的岸边捕捞的秋白鲑;西伯利亚风味的肉馅饺子(buuz);以及在落叶松树荫下享用的冰镇格瓦斯和用马奶酿制的奇斯。傍晚时分,许多人漫步上山,前往布尔汗角,在萨满岩点燃蜡烛,祈求好运。在岸边,人们还可以找到刻在岩壁上的古老岩画,这是岛上青铜时代人们的遗迹。

胡日尔以东是乌斯季巴尔古津,位于湖的东北侧。这是巴尔古津山脉荒野前最后一个规模较大的村庄。乌斯季巴尔古津建于1666年,如今约有7200人。它依偎在巴尔古津河的三角洲上,木船小道延伸至广阔的泰加林地带。涂成蓝色的平底木船从码头驶向奇维尔奎斯基湾,雾气弥漫的清晨,那里的温泉水汽弥漫。乌斯季巴尔古津被戏称为“通往波德莱莫里耶(Podlemorye,意为“东方帕拉利亚”)的门户”,因为从这里可以进入绵延数十英里的受保护公园。巴尔古津自然保护区横跨附近的山脉,保护着至今仍逍遥自在的孤儿鹿、黑貂鹿和麝鹿。当地人以捕鱼和林业为生,但与交通便利的城镇不同,这里游客稀少。冬季来访时,人们常常会发现村庄几乎空无一人,只有被困的雪鞋兔和微弱的伐木声回响。

贝加尔湖边缘散布着其他一些小型聚居地。西南端,昔日的军事重镇大卢格(Bolshoy Lug)如今是一座贝加尔湖历史隐士博物馆的所在地。东岸的塔克西莫(Taksimo)和图尔卡(Turka)则从事伐木作业。南部,靠近河流的出口处,坐落着斯柳江卡(Sludyanka),这里曾经是大理石开采中心,如今是伊尔库茨克的卧城。每个聚居地,无论规模大小,都展现着某种“与湖共存”的方式:无论是饲养雪橇犬、捕捉秋白鲑、提供客栈还是运输木材。

海岸边的活传统

贝加尔湖畔的日常生活围绕着湖水和四季而展开。渔民们黎明起床,撒网捕捞秋白鲑和鲟鱼;布里亚特牧民在夏季的山麓放牧马匹;造船匠们制作着木制的taiyak(传统的贝加尔湖渔船),随波逐流。捕捞秋白鲑是贝加尔湖最古老的传统之一。夏末,湖岸上到处都是刺网——在利斯特维扬卡湾、乌斯季巴尔古津附近,甚至在胡日尔湖畔。当渔获归来时,邻居们会聚集在船甲板或码头上,用松木熏制银鱼片,在黄昏时分品味着它们的香气。

雪也塑造着文化。一旦冰面安全(通常在一月份),贝加尔湖便会修建道路,村民们会使用“冰路”来缩短行程。雪地摩托车手在湖岸和岛屿之间滑行,而徒步旅行者则惊叹于冰崖和冰冻瀑布。在利斯特维扬卡湖畔一年一度的冰雪节等节日上,居民们会用清澈的湖冰建造华丽的雕塑——宏伟的宫殿、动物,甚至还有萨满岩的复制品。夜晚的空气干燥,在灯笼的灯光下,呼吸会凝结成雾气。在这样的聚会篝火旁,一位老人可能会讲述布里亚特人关于贝加尔湖是由一位伟大的神灵形成的传说,或者一位麋鹿猎人可能会讲述他曾经看到一只熊在远处白色的湖岸上潜行。

贝加尔湖的馈赠也是其神秘魅力的一部分。许多村民都谈到贝加尔湖的治愈力量:据说,在乌斯季巴尔古津库尔宾斯克(库尔图克)湾的温泉中泡一泡,或者仅仅喝一杯贝加尔湖水,就能净化身体。当地的巫医会在人们的手腕上系上细细的黄丝带,以祈求“贝加尔湖的庇佑”。渔民们每次捕捞到丰收的鱼后都会低声向湖水道谢,他们相信好运源于与自然的相互尊重。即使现代生活带来了汽车和手机,这些仪式依然流传至今。在很多方面,贝加尔湖仍然充满神圣的气息——当地居民深知,对待这种神圣的神灵必须保持谦卑。

压力与保护:现代时代

尽管地处偏远,贝加尔湖也未能幸免于当代的挑战。近几十年来,工业和旅游业带来了诸多威胁。生态学家注意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迹象:2010年代末,一些湖湾出现了腐臭的藻华,当地特有的淡水海绵也大量死亡。秋白鲑种群数量下降,部分原因是过度捕捞,部分原因是繁殖地发生变化。在一些浅水海湾,蓝藻(“蓝绿藻”)在夏季出现,其滋生的营养物质径流是其主要原因。

人类活动造成的污染一直是贝加尔湖的一个长期问题。即使是小村庄也会向湖中排放污水;新闻调查发现,每年有多达2.5万吨的液体废物(燃料、污水和灰水)从船只和定居点排入贝加尔湖。(在一些将伏特加作为“中性”祭品的温泉岛屿上,人们会将伏特加冲入湖中,却浑然不知其代价。)历史上,贝加尔湖无与伦比的纯净曾使一些人认为它是一个无底深渊;一位苏联工业部长曾乘坐潜艇参观贝加尔湖,并宣称:“我亲眼看到……这里几乎没有污染”,之后一家污染工厂的许可证就被续期了。事实上,如今贝加尔斯克附近的湖床上,遍布着成堆的木质素污泥,提醒着人们过去的过度污染。

有时,大型项目会因公众的强烈抗议而停止。21 世纪初,环保人士反对修建一条绕过贝加尔湖、距离湖岸仅 800 米的输油管道。从绿色和平组织到当地村民,环保人士警告说,如果发生泄漏,将会带来灾难,尤其是在这个地震活跃区。这场运动取得了成功:普京亲自下令将管道向北移动 25 至 40 公里,最终避免了对湖面的直接威胁。其他项目也遭到反对:2006 年,计划在下游的安加尔斯克建立铀浓缩厂,遭到担心放射性尾矿泄漏回贝加尔湖的科学家的反对;到 2011 年,该计划被悄然搁置。最近的一次爆发点出现在 2019 年,一家中国公司计划在库尔图克村附近建立一个大型瓶装水厂。当地人抗议说,每年抽取多达 1.9 亿升的贝加尔湖水可能会降低水位;当局最终暂停了该项目,等待环境审查。

讽刺的是,大众旅游本身如今却成了生态压力的源头。每年夏天,成千上万的游客涌入贝加尔湖。他们的宾馆和水上摩托艇在带来预期收入的同时,也带来了污水和燃油泄漏。湖岸边涌现出许多营地,但并非所有营地都配备了完善的垃圾处理设施。科学家们观察到入侵物种会搭乘船只和设备。陆地上,通往悬崖峭壁的道路正在被徒步者侵蚀。旅游业如何在为利斯特维扬卡和胡日尔等村庄带来收入的同时,也带来污染,这成了该地区面临的核心困境之一。

作为回应,贝加尔湖也成为了保护的焦点。生态学家、大学(尤其是伊尔库茨克的湖沼学研究所)和非政府组织密切关注着贝加尔湖的动向。几十年来,《贝加尔湖法》禁止沿岸工业化,如今大片区域都受到了保护:西部的贝加尔湖国家公园、东北部的巴尔古津保护区以及更南部的后贝加尔湖国家公园。社区团体定期举办海滩清洁活动,并教育滑雪者和划船者“不留痕迹”。即使是伊尔库茨克的普通民众也为贝加尔湖感到自豪:每年四月,当地的冲浪者都会在冬日里从一个半岛游到另一个半岛;冬天,当冰面被彩虹般的光芒照亮时,电视台也会播出贝加尔湖的故事。

气候变化是一个迫在眉睫的未知因素。近几十年来,贝加尔湖的冰盖一直在变薄,冬季结束得也越来越早。气候变暖可能会改变湖区脆弱的生态环境——例如,即使平均气温略有上升,也可能导致藻类和寄生虫的活动范围扩大。古老冰原的消失可能会影响湖水的清澈度和化学性质。研究人员警告说,贝加尔湖是环境变化的“哨兵”:这里发生的事情预示着西伯利亚森林和水域未来可能发生的变化。

尽管面临诸多挑战,当地居民依然对贝加尔湖的韧性充满信心。渔民们会说,贝加尔湖每年冬天都会通过冷水循环净化自身。布里亚特人向他们的河流和湖泊神灵祈祷,祈求其庇佑。官方数据显示,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已有数千吨工业有毒物质被清除,而安加拉河的流出则确保了部分湖水的持续更新。正如一位科学家指出的那样,贝加尔湖的生态系统经受住了数千年的变化——它的最终命运很可能取决于人类如何负责任地对待它。

贝加尔湖是一片原始自然、古老深邃的土地——一个崎岖不平、难以轻易揭开其秘密的领域。然而,它也滋养着沿岸的社区,并激励着每一位到访的游客。对于那些来到贝加尔湖冰冷的湖水中畅游或在无垠的天空下露营的旅行者来说,贝加尔湖展现了一个清晰的真理:地球上仍有一些地方几乎未受破坏地存在着,等待着提醒我们与自然世界的联系。在冬夜的寂静中,或在黎明时分海鸥的鸣叫中,人们听到贝加尔湖古老的歌声,并产生一种保护它的冲动,以便它能够作为生命、传奇和奇迹的源泉,世世代代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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